小飞侠

霍先生,如果有下辈子,我希望不要遇见你....

结婚第一个年,

他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摆到她面前来;

结婚第二个年,

他忙于工作,忙于花天酒地。唯独忽略了她;

结婚第三个年,

他雇人毁了她的手,让她再也握不起网球拍;

结婚第四年,

她提出了离婚……

“霍景晟,我不想等三十天了,我们去法院吧。”

霍景晟整个人愣在了原地。

“你说什么"

虞阮喉咙沙哑:"你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会答应嫁给你吗”

霍景晟闻言,脑中回想起四年前他向虞阮求婚时,她说:"我相信你会回到当初。"

虞阮看着他冷峻的脸,脑中也不由得闪现出以前的事。

她从小和霍景晟一起长大,清楚地记得他小时候并不坏。

然而这一切都在霍景晟初中的时候发生了改变,霍父霍母接他回家的路上,发生了车祸,一车人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。

从那以后,霍景晟就跟变了一个人。

表面温暖,内心黑暗。

一阵秋风袭来,虞阮打了一个寒颤。

她看着沉默不语的霍景晟说:"我现在才明白,有些人坏到了骨子里,就永远不会变好了,不管你在外人面前怎么装,你的心改不了。"

说完,她转身独自离开。

看着虞阮离开的背影,霍景晟心底莫名发闷,他握紧了手上的伞柄,眸色深邃。

她最后还是回了和霍景晟的别墅。

推门进去。

别墅里面一片寂静,她没有看到霍景晟。

虞阮走到二楼,经过书房的时候,却发现霍景晟的电脑正亮着。

她走过去一看,眸色怔住。

电脑页面上,此刻竟然无声地播放着虞阮和霍景晟一起的隐私视频。

虞阮看到这个画面脸色泛白,慌乱拿起鼠标准备去关。

这时,霍景晟突然出现门口,笑看着虞阮,漫不经心道:"回来了"

虞阮手一僵,抬头看向满脸温柔和煦的霍景晟,只觉恐怖。

她嘴唇轻颤:"这视频,你什么时候拍的"

霍景晟毫不在意回:“夫妻情趣,很正常,你需要吗我分享给你几份,你朋友……比如余司泽,应该也喜欢。"

虞阮听着他无所顾忌的话,才明白母亲的用心良苦。

她确实不是霍景晟的对手!

虞阮没再说什么,继续去删视频,

然而,霍景晟此时来到她身边,低头在她耳机畔不急不缓道:"我还有很多备份,老婆你喜欢删可以多删。”

虞阮身体一怔,手放下鼠标,再看向霍景晟的时候眼尾发红。

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"

霍景晟脸上的温柔顿时收了起来,声音冷冽:"因为你不听话。"

话落,他手抚过虞阮的脸。"想起诉我,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几斤几两。”

听到这话,虞阮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事都在霍景晟的掌控之中。

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。

霍景晟看着虞阮苍白的脸,又道:“以后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,我希望你明白,我可以诬陷你出车九,可你不能真这么做。"

“不然……"

霍景晟坐在电脑前,打开了其他视频。

虞阮僵硬地回到自己房间。

晚上,霍景晟推门而入,高大的身体躺在床上,伸手将虞阮抱在怀里:"离婚不过是个噱头,不用当真。"

一句话,像一盆凉水将虞阮从头浇到脚。

虞阮无法逃脱他的禁锢,再忍不住开口:"你并不爱我,我也不比其他女人优秀,你为什么不愿和我离婚”

霍景晟大掌抚摸着虞阮的发,低声说了一句:"因为你不会真的离开我。"

从小到大,霍景晟太熟悉虞阮。

"霍景晟,如果有下辈子,我希望不要遇见你!"

嘉林市网球运动中心。

一场备受瞩目的市网球决赛正在举行。

虞阮接了一个又一个球,动作干净有力,很快赢得这场比赛。

领完奖下场时,记者蜂拥而至将她围住。

虞阮本以为他们是想问自己获奖感言。

然而却听他们问:“虞阮女士,请问你和霍景晟先生是离婚了吗?”

虞阮愣住,不明白自己和霍景晟昨日才去登记准备离婚,记者今日怎么就知道了?

她好不容易摆脱掉记者,回到车内,打开手机就看到头条新闻视频。

视频上她的丈夫霍景晟满脸憔悴地对记者说:“今天是我和我老婆离婚冷静期的第一天,恭喜我老婆夺冠。”

虞阮看完视频,只觉浑身发冷。

还没等她回过神,手机振动,一个电话打进来。

她低头一看,是她妈妈。

虞阮刚接,还没开口。

虞母责怪的声音就在电话里响起:“虞阮,你怎么能和景晟离婚,景晟这么好的一个人,离开了他,你一个二婚女人还能嫁给谁?”

“妈,这婚是他……”提的。

后面两个字,虞阮还没说出口,便被虞母打断:“夫妻之间吵吵闹闹很正常,你不能总让景晟让着你。去和景晟道歉,然后两个人好好过日子。”

说完,虞母挂断了电话。

虞阮听着挂断的忙音,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。

她看着车窗外的落雨,眼底有些酸涩。

所有人包括她母亲都觉得自己嫁给霍景晟是天大的服气,是自己高攀了。

他们说霍景晟有才有貌,专一疼老婆……

可他们却不知道,在这场维持四年的婚姻里,自己到底遭受了什么。

虞阮一路驱车回到家。

刚打开门,就看到霍景晟一身挺拔的西装坐在沙发上,悠闲地喝着红酒。

虞阮忍不住开口:“我们不是说好了,这事不告诉媒体吗?”

霍景晟闻声,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虞阮。

“我们有立下什么凭证吗?”

一句话让虞阮喉咙一堵,她恍惚想起结婚前闺蜜林星跟她说的话:你丈夫确实是万里挑一,一般男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,不过你以后肯定会被他拿捏的死死的。

她苦涩一笑,如今哪里只是自己被拿捏。

她的家人朋友都被霍景晟超高的演技所骗了……

虞阮深吸一口气:“离婚协议上说,我们离婚后,房子归我,你好像不该出现在这里吧。”

霍景晟听后轻笑一声,放下酒杯,起身温柔的看着虞阮,说的话却异常凉薄。

“不住在这里,我怎么扮演好一个被抛弃的丈夫身份?”

虞阮闻言,一张脸惨白,再忍不住心底的委屈。

“明明是你要和我离婚,你怎么能这样?”

霍景晟一步步朝着她走近:“人要学会成熟,你总不能永远这么天真。”

话落,他转身走到二楼卧室,“嘭”得一声关上房门。

虞阮一个人站在大厅,只觉满身孤寂。

……

夜幕降临,虞阮彻夜不眠。

只是在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才勉强眯了一下,但是却又被床边的手机铃声吵醒。

是医院打来的。

电话里她一直以来的主治医生说:“你之前做的体检结果出来了,以后你不能再参加比赛了。”

第二章 再难参赛

虞阮匆忙赶去医院,才得知,因为以前她比赛手臂受伤,一直没有好好将养。

新伤加旧伤,导致以后再难参赛。

虞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。

外面下着大雨,她打着伞,看着空旷的四周,内心压抑之极。

她最大的梦想就是站在中央球场,代表国家比赛,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……

这时一个电话打过来,是外公,虞阮接过。

本以为外公也要责怪自己和霍景晟离婚,却听到外公说:“暖暖,外公才看到你比赛的视频,恭喜你夺冠。”

虞阮闻言,强忍涩意:“谢谢外公。”

外公是她获胜以来,唯一一个真心恭喜她的人。

电话那头外公听着虞阮有些哽咽的声音,忍不住问:“怎么了?”

虞阮仰头看着阴沉的天空:“没事,我什么时候回去见见您吧,我想您了。”

外公却笑着说:“你训练要紧,看我个糟老头子做什么,好好训练,争取为我们国家夺冠,拿奖!”

以前听到外公这么说,虞阮一定会说好,可此时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
外公见虞阮许久没有回话,又叮嘱道:“等过年就回来看外公,外公和你一起训练,外公现在身体好的很呢。”

“好,好。”虞阮强忍住情绪回。

电话那边挂断。

老爷子身体消瘦的躺在病床上,将手机交给医生。

“我外孙又拿奖了,等过年,我老头子就可以见她了喽……”

医生拿着手机说不出话,癌细胞扩散,一个月都坚持不了,哪里还等得到过年。

……

嘉林市区。

虞阮想着外公说的话,不想辜负他老人家希望。

她暗下决定,在过年前,一定要赢下省区比赛,将奖牌带回去给外公。

可她转头又想到霍景晟。

商人追名逐利,霍景晟作为霍氏总裁和首席运营,他绝不会放弃这次两人离婚的噱头。

她不想让外公知道这些事……

想到这,虞阮决定去找霍景晟谈谈。

霍氏办公楼。

秘书将虞阮带到霍景晟办公室。

霍景晟坐在办公桌前,看到她,起身朝她走过去,眉眼尽是温柔:“怎么眼睛红红的,哭过了?”

说着,他伸手朝虞阮的脸而去。

虞阮早已习惯他人前的温柔,此刻却不想陪他演戏,偏头躲过。

“我有事和你说。”

霍景晟抬起的手一僵,眼底闪过一丝阴鸷,很快消散不见。

秘书识趣离开,当门关上的那一刻,霍景晟周身顿时冷了下来,转身坐下。

虞阮对他前后不一的变化早已习惯,走上前:“你能不能不要在媒体面前炒作我们离婚的事了?”

霍景晟闻言,声音漫不经心:“凭什么?”

虞阮只得将自己的体检报告递到霍景晟的面前桌子上。

“医生说,我再也不能参加比赛,我只求虞虞稳稳参加完这个月的省赛,之后我就会退役。”

霍景晟轻撇了一眼桌上报告,没有看,拿起,直接扔到了碎纸机。

一系列动作形同流水。

做完,他抬头看着虞阮出声嘲讽:“看来,你比我还要技高一筹。”

虞阮见诊断报告一点点变成碎屑,怎么也没想到两人相处四年,他对自己却一点信任都没有。

“不管你信不信,我没有骗你。”

虞阮最后说了一句,而后转身离开。

霍景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色深沉。

……

虞阮从霍氏出去后,便去到了训练场地,埋头训练。

不知道是因为心理原因,还是真的因为手出问题,她接球时总是出错。

教练余沐泽看的直皱眉,抬手让她下场,先在一旁休息。

虞阮只得先调整状态,然而正当她整理手肘上的护肘时,远远就看见虞母风风火火的赶过来。

“妈……”虞阮刚想问她怎么来了。

然而话音未落,虞母扬手“啪!”的一耳光就落在了她的脸上。

第三章 回家吧


一时间,周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。

虞母却丝毫不在意这些目光,指着虞阮就骂:“谁准你去景晟公司闹事得?还说自己手有病,我看你是脑子有病!”

虞阮脸颊发烫,才知道霍景晟又和自己妈告状了。

她见周围同事都看过来,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和母亲吵闹。

伸手拉虞母的手:“妈,我们回去再说吧。”

有些事她还是决定要跟母亲讲清楚。

虞母见状却甩开了她的手:“没什么好说的,你要是不跟景晟和好,以后也就不用和我说话。”

说完,虞母转身离开。

虞阮看着她的背影,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,喘不过气。

从小到大,认真听她说话的,也就只有外公了。

她没了继续训练的心思,跟教练请了假一个人走回家。

走到门口,正要推门时,就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
“景晟哥,阮阮不在家,我待在这儿会不会不好呀?”

虞阮脸色一白,清晰的识出这个声音,是自己的闺蜜林星。

她一直知道霍景晟并不是外人眼中的专一形象,私底下,他也不是外人好丈夫的形象。

她僵在原地,就听霍景晟说:“放心,阮阮很大方。”

话落,虞阮就听到林星轻笑的声音。

听到这,她再也忍不住推门而入,一开门就见这刺眼的一幕。

林星听到开门声,转头见到虞阮,急忙解释:“阮阮,你别误会,玛丽独家整理我和景晟哥……”

虞阮打断她的话:“出去!”

林星眼底顿红,看向霍景晟。

霍景晟却只是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领带,站起身,对林星说:“听她的话。”

林星见状,只能不情不愿离开。

等她走后,屋内只剩下霍景晟和虞阮两人。

虞阮站在大厅内只觉窒息,她什么也没说,转头回自己房间。

霍景晟本以为她又要兴师问罪,没想到她只看了自己一眼后上楼。

他跟着进去,就看到虞阮在房间里收拾着行李。

霍景晟眸色一冷:“你要做什么?”

“你不肯搬,我搬。”虞阮手上不停,淡淡开口。

说完,她抬头看向霍景晟又说:“霍先生,感情婚姻不是拿来玩的,我希望你以后好好尊重你的另一半。”

霍景晟闻言,冷笑:“怎么,你是觉得我不尊重你?”

虞阮一僵,转头不再和他说话。

她知道,不管怎样,她都说不过这个巧舌如簧的男人。

虞阮只收拾了几件衣服,就拖着箱子在霍景晟玩味的视线中离开了。

她找了个离训练场很近的旅店居住。

房间不大,但胜在清静。

躺在床上,她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好觉。

第二天一早,虞阮早早就去了训练场。

然而,她发现今天训练场内气氛很奇怪,不少人围在屏幕前窃窃私语。

虞阮走过去问:“怎么了吗?”

众人看到虞阮,面色有些尴尬。

其中一人指着屏幕说: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
虞阮抬头看向屏幕,就见电视里重播着一个新闻采访。

她眸色一紧,就看到电视里记者采访霍景晟问:“您知道虞阮女士搬到旅店,和朋友后入住吗?”

霍景晟对着镜头神情憔悴:“阮阮平时工作忙,但我相信我老婆。”

说完,霍景晟又对着镜头满眼深情的说:“老婆,回家吧,不管你做了什么错事,我都原谅你!”

第四章 误会


虞阮看着电视上霍景晟的所作所为,浑身发冷。

她明明就是一个人来的旅店,怎么就和陌生男人在一起了?

她颤抖着手关掉训练场上的电视屏幕。

转头看向其他同事:“这是误会……”

然而她话还没说完,就听男同事笑呵呵调侃说:“我们都懂,寂寞很正常,不过,你还真是还真霍害,霍景晟那么个优质男,都满足不了你……”

虞阮身体一僵,听着这些人的话,才知道解释没有任何意义。

他们早已先入为主。

她落寞地走到一边,自己训练着拍球。

可脑海中却不由闪现霍景晟所做的事,虞阮心里委屈,却不知该怎么办。

这时,一道高大的身影来到虞阮身边:“训练这么心不在焉,你还想参加省赛吗?”

虞阮回过神,看着教练余沐泽冷峻的脸,忙道歉。

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

余沐泽打断了她的话:“我陪你练。”

“好。”

这一整天,虞阮都在认真和教练练球。

可就在最后一次球袭来时,虞阮忽然感觉手臂一阵剧烈疼痛。

随即飞来的球直接砸在了胳膊上,她疼得冷汗连连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
余沐泽注意到虞阮不对劲,走上前:“怎么回事?”

虞阮脸色煞白,强忍着摇头道:“没事。”

训练完,出去训练场。

外面正下着雨,虞阮强忍着隐隐作痛的手,想着医生说过的话:以后不要剧烈运动,不然你的手可能就保不住了。

虞阮只觉苦涩和悲凉,她六岁开始跟着外公练习网球,到现在已经十九年。

她本该在球场发光,可却要提早被湮灭。

回到旅店。

虞阮刚推开门,就看到霍景晟端坐在里面,并且将电视开着,上面是各界八卦新闻。

里面主持人正好说到她:“天才网球运动员虞阮被曝出私生活混乱,还在婚姻冷静期便跟另一个男人同住酒店……”

虞阮强装没有听到这些,只问: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
霍景晟扭头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抱之一笑。

“我告诉他们我是你老公,自然就进来了。”

说话间,他故意将电视声音开大。

虞阮听着电视里播报的东西,紧掐着手:“诋毁我,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
她不明白霍景晟长得斯文俊秀,为什么心那么狠。

霍景晟站起身,走到虞阮面前,低声说:“我只是告诉你,不听话是什么下场!”

虞阮后退一步,冷着脸。

“你出去!”

霍景晟纹丝不动,反而伸手掐住虞阮的下颚:“我是来满足我老婆,怎么能走呢?”

虞阮闻言,不敢置信地看着他。

霍景晟低头就要吻她,虞阮此刻根本不想和他发生任何关系,偏头躲开。

这个举动彻底触怒了霍景晟。

他抿着唇,一把将虞阮禁锢在怀里,没有一丝怜惜。

在这些事上,虞阮根本不是他的对手。

霍景晟也不像外表一样温柔。

一夜荒唐。

翌日清晨,虞阮醒来发现手疼的更加霍害。

床边的霍景晟穿戴整齐,笑看着她:“以后有需要,欢迎老婆打电话。”

说完,他转身走出去,“嘭!”得一声关上了门。

虞阮紧咬着牙贝,眼底发红。

这时,她的手机铃声响起。

她拿起一看是陌生电话。

接过,就听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:“是石建虞老先生的家人吗?”

虞阮心里莫名一慌:“是。”

“石建虞老先生在昨夜经抢救无效,逝世了!”

第五章 不知羞耻


外公退休之后,就回到了老家僻静的山村里一个人居住。

虞阮坐在回村的车上一路颠簸,她望着窗外熟悉的路和风景。

脑海中下意识回想起小时候,外公带着她在山间、田野玩耍的场景。

那时她觉得外公身强体壮,还能坐在外公的脖子上,看远处的风景。

然而现在……

一个小时后。

虞阮终于到外公家,一个破旧的小土房。

外面都是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,还有她的母亲和霍景晟也在。

霍景晟一个人站在奠堂不远处,一身深色西装,胸口处戴着白玫瑰。

俊朗的面孔满是憔悴,和昨晚那意气风发的他千差万别。

虞阮没有理会他,径直向外公的灵柩而去。

然而还没等看到外公的灵位,虞母直接向她走来,通红的眼睛看着她。

一记响亮的耳光“啪!”的一声落在虞阮脸上。

“你知道你外公是怎么死的吗?”

虞阮白皙的脸上赫然红了一片,她愣在原地,接着就听到虞母含泪道。

“他刚做完化疗,就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新闻!你怎么能这么……不知羞耻……!”

‘不知羞耻’四个字深深刺痛了虞阮。

她站在原地,脸颊红肿,不敢置信地看着虞母。

就见虞母扬起手又要打自己,她站的直,没有躲。

而就在虞母的手要落下时,霍景晟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虞阮身前:“妈,阮阮她知错了。”

虞阮站在霍景晟身后,想着母亲所说外公的死因,冷声道:“我不需要你假好心!”

虞母闻言,更加气愤:“你给我跪下!”

虞阮听罢失望地看了母亲一眼,不明白她为什么虞愿相信一个外人,不愿相信自己这个亲生女儿。

她僵硬地转身,又看了一眼霍景晟,眼底有怨恨更多是不解。

她不懂,霍景晟是怎么做到间接害死了自己外公,还能这么坦然自若。

很快,她收回目光,一步步朝着外公的灵柩走去。

走到外公灵位前,她强忍着泪,缓缓跪下。

“外公,孙女来看您了。”

她声音颤抖,却没有落泪。

因为外公说过,男儿有泪不轻弹,他的外孙女,也该如此……

然而在外人看来,她此刻就是冷血无情。

周围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异样的目光看着她,窃窃私语。

虞母见状拿起不远处一根木棍就朝虞阮后背打去,口里说着:“这是你欠你外公的!”

虞阮没有反驳,她强忍疼痛,跪的笔直。

心里默默数着: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

在强撑到第二十一棍的时候,她的背再也忍不住弯了下去,可眼里的泪自始至终没有落。

霍景晟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,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异色。

还是这么倔!

眼看着虞阮快要晕过去,他几步走上前,一把将其抱起:“玛丽独家整理妈,外公生前最疼阮阮,他不会想看到阮阮这样。”

虞阮背很疼,她靠在霍景晟怀里,听着他虚伪至极的话。

有气无力道:“放我下去,我自己会走。”

霍景晟第一次对她动恻隐之心,却见虞阮这么不领情,也不强求,放下她。

虞阮弓着背,强忍住锥心的疼痛,步伐艰难的往里屋走。

一步步来到外公所住的房间,她看着破旧的小平房,缓缓推开门。

然而接下来映入眼帘的一幕,顿时让她红了眼眶,强憋已久的眼泪在这一刹那再也忍不住滚滚而落。

破旧的四面墙壁上,竟贴满了虞阮二十多年在各地获奖的报纸剪贴和获奖奖状!!

第六章 本就活不长


这一刻,虞阮泣不成声。

她伸手抚摸着外公亲手从一张张报纸上剪下来的自己,这些照片,时间差度大。

最近的一张是她前几天刚拿的市区冠军,久的有她小时候第一次得奖的照片,她捏着奖牌,笑的灿烂。

虞阮每看一张,心里的痛就多一分。

小小的一个房子里,全都是自己。

她的手无意识碰到桌边,一个小的日历架倒下。

虞阮拿起一看,就见日历除阮那天画了一个圈。

下面写着:过年,外孙回家。

虞阮轻轻将日历重新摆好,坐在外公的桌子前,看着上面摆放的一张自己和外公的合照。

声音哽咽:“您怎么不告诉我,您生病了……”

虞阮抱着自己和外公的合照,一个人坐在房内,压抑的落泪。

直到天色昏暗,房门才被人再次推开。

虞阮抬眼,就见霍景晟站在门口,看不清神情。

霍景晟看着眼眶红肿的虞阮,眸色微动。

他还没开口,就听到虞阮先一步问:“你满意了吗?”

霍景晟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过来她的意思。

他走近一步,冷漠地看了屋内一眼:“脑癌晚期,他本来就活不长。”

虞阮听着他没有半分愧疚的话,放下怀里的合照,起身朝霍景晟走去。

下一秒,她扬起手,一记耳光猝不及防甩在了霍景晟俊朗的脸上。

“你真不是人!”

霍景晟脸色一僵,不敢置信地看着虞阮,眸色阴鸷。

他一把掐住虞阮的手,将其按压在墙壁,还没做什么。

就听到外面传来虞母的声音:“你们怎么还不出来?”

闻言,霍景晟低头轻声在虞阮耳边缓缓道:“今天暂时放过你。”

……

外公的葬礼举行了三天。

最后一天,送完亲朋之后,虞阮抱着外公的照片坐在霍景晟车内,跟他一起回市区。

车里,她脑海中一直回想起离开前亲戚劝说她不要离婚的话。

她偏头看着窗外,落英缤纷,不知不觉秋天了……

霍景晟跟她一起坐在后座,正处理着公司的事务,余光看到虞阮。

自从三天前虞阮打了他那一巴掌后,就再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。

他虽然不喜吵闹,但也不习惯虞阮这么虞静。

“要去医院吗?”

看着虞阮从坐车到现在背都不敢靠着椅背,时不时皱眉忍痛的样子,霍景晟忍不住开口。

他知道上次虞阮被虞母打后,后背就一直没有上过药。

然而虞阮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,一声不吭。

霍景晟每次出去都是被众人拥护,还从没有受过这种冷遇,脸色冷了起来。

顿时车内气温低的可怕。

司机还是第一次看到老板突然变脸,额头不自觉冒冷汗。

霍景晟突然冷声:“停车!”

司机不明所以,赶忙停下。

就听到老板对夫人说:“滚下去!”

虞阮闻言,依旧一言不发,打开车门走了出去。

霍景晟见她抱着照片,挺着背脊固执的往前走,脸阴沉得可怕。

司机坐在前面大气不敢出,小心翼翼的开口:“老板,这附近打不到车。”

霍景晟回过神,立马恢复了惯常温暖和煦的姿态。

扬了扬眉:“夫人是运动员,平时也是这么锻炼。”

司机听到这话,不敢再多言,车起步,从虞阮身边开了出去。

乡间路上,秋雨不期而至。

虞阮将外公的照片小心的收进怀里,冒着雨往前走,天空渐渐昏沉。

她穿的很少,浑身冷的发抖,后背的伤和手臂的旧伤此刻被再次撕裂,一个趔趄,她整个人栽倒在地,泥水溅满全身……

这时,一把伞打在了她的头顶。

第七章 知错了吗?

“知错了吗?”

霍景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虞阮跌跌撞撞爬起来看着他,目光凄然。

她缓缓地开口:“霍景晟,我不想等三十天了,我们去法院吧。”

霍景晟整个人愣在了原地。

“你说什么?”

虞阮喉咙沙哑:“你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会答应嫁给你吗?”

霍景晟闻言,脑中回想起四年前他向虞阮求婚时,她说:“我相信你会回到当初。”

虞阮看着他冷峻的脸,脑中也不由得闪现出以前的事。

她从小和霍景晟一起长大,清楚地记得他小时候并不坏。

然而这一切都在霍景晟初中的时候发生了改变,霍父霍母接他回家的路上,发生了车祸,一车人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。

从那以后,霍景晟就跟变了一个人。

表面温暖,内心黑暗。

一阵秋风袭来,虞阮打了一个寒颤。

她看着沉默不语的霍景晟说:“我现在才明白,有些人坏到了骨子里,就永远不会变好了,不管你在外人面前怎么装,你的心改不了。”

说完,她转身独自离开。

看着虞阮离开的背影,霍景晟心底莫名发闷,他握紧了手上的伞柄,眸色深邃。

……

虞阮一回到市区便高烧不退。

病房里,医生看着她说:“你后背伤口发炎,再加上手臂的旧伤,必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,不然你整个人都要废。”

虞阮嘴上说好,然而等医生离开后,她便办了出院,随便拿了些药回家。

省赛只有一个星期,她哪有时间休息!

出院后,虞阮先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,找了一直帮她处理法律问题的私人律师唐辰。

事务所中。

虞阮直明来意,说要起诉离婚。

唐辰闻言,愣了一下,而后对她说:“霍先生没有过错,法院是不会判离婚的。”

虞阮听后,声音很低:“如果说,他外面有人,并且对我暴力,能离吗?”

唐辰目色一怔,显然不敢相信,却还是说。

“可以。”

“那麻烦你先帮我起诉吧。”

虞阮说完,起身走出事务所。

等她一走,唐辰便拿出手机拨打了霍景晟的电话,接通后道:“霍总,太太说要起诉您。”

……

虞阮出了事务所后,便直接去了训练场。

教练余沐泽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,不由担心:“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吗?”

虞阮点头,强扯一笑:“都好了,这些天耽误了,我马上训练。”

余沐泽望着虞阮强装出来的笑,想开口说些什么,最后还是止住了。

随后,他虞排了一个陪练给虞阮。

本来是想让她先热热身,可几球下来,虞阮反而败下阵来。

余沐泽站在场外看着,蹙眉,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状况不对。

他吹哨叫停,走到虞阮身边:“你先回去休息两天,玛丽独家整理训练的事先放放。”

“我不用休息,我……”

虞阮拒绝的话还没说完。

余沐泽将其打断,语气严肃:“作为一个运动员,更要重视自己的身体健康!”

虞阮听到这,不好再说什么。

余沐泽看她的样子,语气缓了下来:“走吧,我送你回去。”

训练场外,温度降下来。

余沐泽看着虞阮单薄的身体,忍不住将外套脱下来,披在她身上。

“天气冷了,多穿些。”

虞阮看着身上的外套点头:“谢谢。”

远处,一辆黑色的西贝尔车窗缓缓降下,车内男人看着这一幕,脸色阴沉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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